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秦舒笑这往下压压手,示意两个人都坐下来:“这很好解释,天底下的商户能有多少呢?是商户多,还是百姓多呢?新疆的商户不多,百姓却有几十万户,十户里有一户人家往我们票号里兑了银票去,我们便收十万两银子了。”
这话一点出来,大家都纷纷称是:“天底下都是百姓多,商户少,咱们只做大商户的生意,平白丢了一大块儿利润来。”
顿时七嘴八舌起来,什么江浙藏富于民,要是把百姓的银子都储蓄起来,那岂不是十倍于现在?开先说的,什么人手不够啦,什么银票防伪问题啦,在绝对的利润面前都统统不成问题了。
秦舒听他们说得热闹,静静看着杯子里的嫩芽起起伏伏,心知事定,露出一个极浅的笑来。
等众人说得痛快了,这才道:“诸位掌柜、商户合股的东家,时近正午,不妨我们边吃边谈。”
这个时候太阳出来了,照得人暖洋洋的,秦舒同万掌柜往外边来,见隆冬时节路旁依旧开着好些盆栽的鲜花,腊梅、月季,蔷薇……
万掌柜瞧了便道:“这花儿开的倒是好,只可惜冻几天就活不了了。”
秦舒摇摇头:“这是在冯大太监的皇店里买的,说是买,花了十倍的价钱。”京城里这些太监,即便是内阁的阁老也要巴结着。
这位万掌柜自然就是当初杭州的哪一位,他那时候得了秦舒的那份儿条陈,又自去打听了秦舒的身份,才知道她竟然是闽浙总督陆赜的外室,自知干系重大,当下不敢隐瞒,立刻写了书信回禀给京城的贺学士。
后来从杭州来京城,也由他一手操办,因为这个缘故,秦舒便承他的情,对他也多几分尊重,近一年更是把他调到北京来,一应庶务都教给他打理。
万掌柜顿了顿,问:“秦先生,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?”
秦舒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:“户部拆借咱们票号五百万两,分两年还清,低息的事情?”
万掌柜点点头:“这笔钱,咱们拿去干什么不好,借给户部,他们拿什么钱来还利息?还不是明年又继续借,拿明年的粮食还今年的缺口?以前这笔生意还算有赚头,可是现如今日昌隆,放话出来,比我们低三厘利息,我们难道也要低三厘吗?”
秦舒不知不觉踱步到湖边,见湖边的柳树竟然罕见地起了雾凇,沆砀茫茫,很是好看:“我可以告诉你,这不是我拿的主意,是上边拿的主意。”上边?上边自然是贺学士,自然就是那一位了。
万掌柜点点头:“既然是东家的吩咐,我也不好说什么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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