击中,好像体内奔流着一条大河,有汹涌雄浑的气势,也有汇入大海后的宁静。
自从回到这里,金钦周身都浸满了宁静,久别故居,感慨并上重逢,他很快就卧回床上,呼吸变得轻又慢。
奥河不想错过如此别致的夜晚,独自在房里四处走动,寻找金钦留下的痕迹。
他找到了储存相册的书架,有金钦小时候的照片,他穿着城郊中学的校服,领子雪白,眉清目秀地站在一群人中间,看起来没有那么不合群,但又鹤立鸡群般特别。也有许多金钦和金觅的合照,金觅年轻时美艳动人,大笑时会揽着儿子的肩膀,她的儿子不会不情愿,头也会轻轻朝她的方向歪一点,让母子俩看起来非常亲密。
原来温暖美好的时光也会定格。
奥河听见卧室有微小的声音,便放下相册,去厨房倒了杯水。
没几分钟,金钦在卧室喊他:“给我倒杯水。”
杯里的水温正好,奥河揉了下眼,给他端了过去。
两人离开上个住处时是净身出户,金钦身上穿的还是放在这边的旧睡衣。旧睡衣没有家里那么高档的质地,棉麻硬挺地支棱在皮肤上,经过一段时间的睡眠后,揉出了皱痕,这才服帖地笼住了他。
“记得约车。”金钦小声说,“明天还得去一次第三实验室。”
奥河说“好”,接过他递来的杯子:“我都办好,你睡吧。”
第二天,金钦径直进了蒋辽源的办公室,他的轮椅刚刚拐进黑暗,就有人张牙舞爪扑了上来。
“镕,慢点。”金钦虽然这样说着,还是在他后背轻轻拍了几下。
镕激动得鼻尖泛红,蹲在轮椅前,眼睛湿漉漉地看他:“你真是!我担心死你了,怎么就被第三自由军抓走了?”
“不怎么,命一直就苦,你也不是不知道。”
镕不说话,闷不作声抱着他。
金钦在拥抱间压缩自己,勉强伸出手在镕的终端上划了自己的权限卡。也不知是不是他的运气影响了镕,此前,镕自告奋勇去试探a系列的叛逃者,由于他的开放度过于高,还没探到什么,就不得不撤退了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