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回他:“我有办法。”
话是这么说,从金钦的行动上压根看不出他有什么计划。没了项目傍身,他干脆连每天打卡都放弃掉,在家祸害鲜花、修理新电器,偶尔跑一趟家居程序,改动也多是将马桶水花尽可能压得小巧圆润,只能申请外观设计专利。
等到规定出发的前一天,他才慢悠悠地回想起好像是有一件待办的事,穿了身被简柯审美压制的衣服,出了门。
没有了首席特权,金钦需要乘公共线。
他想选最慢的火车,但这里是落城,猎奇、无所事事的怪人有很多,在这个注重效率的年代,最慢的车次居然最早售完。
于是他选了最快的那班,到第三实验室时,门口岗亭里的机器人都没上班。
不过有一个人肯定已经在了。
将科学界浓缩到机器人的区域,数来数去,异常杰出的也就那么几位,关系好不好另说,都是熟人。
看见负责人办公室门口的公出提醒已经取掉,金钦没敲门,拿食指指尖轻轻顶着推开了门。和往常一样,外头的光连一毫米都没能侵入这间办公室。
世界上是真的有比金钦还要难搞几万倍的人,不多,目前和金钦交过锋的只有蒋辽源一位。
对其他人来说,无法破开的黑暗也许就是一道拜访门槛,对金钦当然不是。他往前走了三步,房间深处响起了一个疲倦的声音:“金钦。”
“开灯,让我看见你。”
蒋辽源返回落城还不到两个小时,他迫切需要休息和一些私人空间,但金钦是人间恶霸,城郊的复杂生态环境显然没有教会他隐藏伪装成一位好人。
他打开了灯,眯着眼看裹在印了夸张暗纹大衣下的金钦:“还没有辞掉简柯?”
“瑕不掩瑜。”金钦把大衣扔在沙发上,自己站着,“让我去东线,我听说镕在东线很久了,想去见见他。”
提起镕,蒋辽源摸来眼镜戴上:“你认为搬出镕的名字,我就会百依百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