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三爷的房外,窥伺他们准备何时动身。
「三爷,请喝药。」
慕容疏弯着腰,如一直以来这般,将一碗乌黑的汤药递在了三爷面前。
三爷看了汤药一眼,早已烦了这几十日来每日不断地服用,也不知这是什么东西熬的,味道着实苦涩。
他厌倦地挥了挥手,低声抱怨道,「我身体已无大碍,不必再喝了吧。」
「这药需得喝上七七四十九日,也就这两天了,三爷您还是喝了吧,治病总需除根。」
慕容疏好说歹说总算劝三爷又饮下了以他的心做药引的汤水,生一人,死一人,天地恒常,倒也公平。
「我看你近日倒是体虚非常,不妨也找个大夫开个方子。」
三爷搁下瓷碗,淡淡地看了慕容疏一眼,对方的面色真是不好看,几乎苍白得没了血色。
慕容疏眺望了一眼窗外花灯点点的河道,眼神一点点暗了下去,「我们出去游河赏月吧,三爷。」
「噢,噢,出去玩了!」
安宁一听慕容疏的话,兴奋得忘乎所以,竟在门口哈哈大笑了起来,安生还来不及扯住安宁,叫他不要喧哗,慕容疏已经走过来打开了门。
安生抬头一瞥,正好看到逆光而立的慕容疏,对方容颜惨白,目光黯淡,浑身上下无不透露着一股骇人的阴沉之气,顿时将刚才还开心的两个小孩吓了一跳。
「老、老板……」安生心中不安,嗫嚅难言,而安宁更是吓得紧闭起了嘴,不再敢多做喧哗。
倒是慕容疏慢慢笑了起来,他伸出手摸了摸安宁的脑袋,竭力做出副亲和之状,只是他面部不知为何十分僵硬,这一笑反倒更阴森骇然。
「两个小鬼跑得倒快,咱们这就出去吧。」
说完话,他起脚跨出了门槛,又回头看着三爷,笑道,「三爷,请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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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悬星河,银汉灿烂,河边上花灯星光交相映照,款款柔情在江南初春的夜里随波荡漾。
安生和安宁抓着甜糕,坐在船弦边看着光影璀璨缓缓流动的水波,甚是欢喜。
三爷和慕容疏端坐船中,两人面前摆了几碟精致的菜肴和一坛女儿红。
「三爷,慕容敬您一杯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