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必了,你们出去吧,我自己来。」
慕容疏的指尖挑起了一缕三爷如墨的长发,并没有回头,他凝视着嘴角带了丝丝倔强笑意的三爷,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对方渐渐冰冷的脸。慕容疏缓缓摸过三爷那舒展的眉宇,挺直的鼻梁,最后才将微暖的手指停在了那副含笑的唇边。
忽然,他眼中一暖,自言自语道:「三爷,您这是何苦呢?活下去不是很好吗?我们还没有一起去江南呢,您上次可是应承了我的。」
望着不会再回应自己的三爷,慕容疏的眼神越来越黯淡,他苦涩地一笑,低下头,俯身在三爷冰冷的唇上轻轻吻了吻,然后起身离开床边,去为三爷洗浴做准备。
按部就班地就将热水和冷水倒进了木制的浴盆之后,慕容疏探手试了试水温,不冷不热,这才不会烫伤三爷。
他回身走到床边,替三爷脱去了厚重的毛氅,将人抱进了浴盆中。
三爷左胸处的伤口森然可怖,仍有血从内缓缓流出,一盆水,一会儿就全部染红了,红得发黑的血水把三爷的肌肤衬托更加苍白惨然。
而慕容疏却对这一切浑然不觉似的,他拧了毛巾,温柔地擦拭着三爷的尸体,一双手也沾染得满是血红。
一盆水是洗不干净的,慕容疏看了看浸在血水中的三爷,只好叫安生安宁再送水进来。
安生和安宁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,慕容疏居然接连不断地叫他们烧水提水要替三爷洗澡。
只是一个人洗得了那么多水吗?
再一次进去换水的时候,安宁大胆地走近了慕容疏身边,他刚想看看三爷今天到底是怎么了,却见慕容疏猛地站了起来,挡在自己面前。
「水给我,你出去吧。对了,快晌午了,去做些肉粥,一会儿三爷好吃。」
「哦!是,是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