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云的嘶鸣声。
许是那些昨日死里逃生的士兵在向若水道谢,轩辕只听到他浅浅柔和的说话声模糊地传来。
那声音里似是带着笑,如流水般轻轻淌过心头。
脑海中这两日间的事一件件在眼前闪过,轩辕顿觉自己之前的犹豫和猜忌根本就是作茧自缚。
命里命外,他都不该是如此犹豫不决的人物。
明明出发前还和林祈说他们总能以不变应万变,可真的遇上了什么突然事件,他仍然如缩头乌龟一般拿不起放不下。
轩辕夜,这样的你,如何率领这二十五万西鎏大军?又如何去与诸国夺这锦绣天下?
帐外,流云似是在不舍什么,低低的嘶鸣声持续传入耳中,若水轻声安慰着牠,半晌后,轻轻喝了一声「流云,走了」。
那一个走字传入耳中,语气清明,却仍是带着淡淡无奈。
傅老此时朝轩辕看了一眼,似是从他的神色间察觉到了什么,轻叹道:「这小子虽然确实爱玩,但绝不如他说的那般对行军打仗没有兴趣,他除了武功高强医术精湛外,还颇擅兵法,若能留下,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。」
「人才」二字乍然入了轩辕脑中,登时炸开一片火花。
他依旧面沉如水,人却一下子从坐垫上站起,一把拉上肩头衣物便冲出了帐篷。
军帐外,流云已经开始奔跑,那白色的一人一马在阳光下仿佛是要乘风而去一般,愈行愈远。
轩辕气运丹田,一声「若水」如龙吟虎啸般自口中喊出,直把那驻扎着的二十多万人都惊得转过了头。
若水闻声睁大了眼睛,未及拉动缰绳让流云停下,那通识人性的马儿已经仰头嘶鸣着停下了步子。
一时之间,山风明日,却吹不开也照不亮心头一闪而过的阴霾。
轩辕已经用轻功掠到了流云身边,肩部的中衣又隐约透出了血色,可能是刚才运气过急使伤口又裂了开。
若水皱紧了眉看向他,不明白他此时叫自己停下又有何用意,却又无法自控地抬起手,疾点了他的穴道为他止血。
指尖点下,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头,心中有个声音在催促着他快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