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多少真假的虚伪恭敬。
他可以无视自己心中诸多想法。
唯有一点已到无法避开的地步,他极讨厌程安这样同他的说话方式。
这会让他不想起很久之前,他为数不多留在谢府的日子里,程安夜间悄悄跑过来低声细语唤他夫君时。
新作的红豆汤、桃花酥、杏仁饼……
有时候他也想知道。
为什么自己当时不要。
明明,如果是真的不在意,真的只是走个过场,他完全可以当做下人做的膳食。
而不是像逃避一般,以一种抵抗的情绪对待。
所以,为什么呢?
早已无可寻觅的声音闹得他额间微疼。
谢湛抬手,将太阳穴按得通红。
可无论怎样,他都无法忽视这种岁月流逝,人物颠倒的荒谬感。
若是程安知道他心之所想,八成只会觉得尴尬。
黑历史被人扒出来的尴尬。
短暂的沉默之后,谢湛再次开口,低沉的嗓音带着哑:“我没有必要骗你。只是诉之实情。”
“实情?说七分留三分的也是实情。”她有些愠怒,“你说你之前杀了他一次,那你为什么要杀他?就算是真的,有仇报仇,修祈回来同你报复,岂不再正常不过?”
恩怨分明,报仇还债,于鬼而言,天经地义再正经不过。
程安知道自己情绪过激,但是,她始终不愿她家的鬼王,受到一星半点哪怕敌人这边的污蔑。
最后,她附带补充一句:“还有,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,就算他还有别的想法好了,他待我极好。”
想起那位一袭月白衣,总是盈盈浅笑的故人,她心底多少带了些宽慰。
时光能改变很多,如她的感情受创于人间界的那个夏天,消减在玉宸殿,湮灭在雷劫,最终归结于一片寂静。
虚无之中,似乎只留得下鬼王的笑,别的都填不进去了。
他…真的很好。
若是说谢湛从前是她心
上一道烫伤,那修祈便是温凉的烫伤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