胸口偌大一处切口狰狞可怖,如一只蜈蚣攀爬胸腔,鲜血顺着伤口还在往外渗出,只是此时已经无血可流。
地面淌着刺鼻鲜红的血泊,她原先整个人都浸在血里,原先蛋白黄色长裙被污得看不出原先的样子。
可即便如此,她神情却依旧安详安心,仿佛前往的地方,并非什么诡异森寒的鬼窟地狱,而是比仙界更美更妙的世外桃源。
程安方才那一匕首不偏不倚,准准断了心脉,扎得果断,没有任何留念。
该说,这般久的医术没有白修吗?
谢湛将至于她胸口创口处的手移开,同程安一样,他似乎也听得将自己耳畔耳鸣之声。
不成想,重来一次,她还是笑吟吟地跟着修祈走了。
谢湛说不出心底种种且复杂陌生的情绪,只是与眼前这一道伤口相同的地方又在隐隐作痛。
有些熟悉。
这样细微
难捱的痛楚,有些熟悉。
他曾经同样在哪里经历过一遭,只是太过漫长的记忆早就将这一切混淆。
谢湛如玉指尖颤了一瞬,抬起手,缓慢且莫名地压住那一道断绝心脉的致命伤口,凉下来的血浆即刻浸染掌心,除此之外在没有动静。
“……”
他最后垂下眼眸,抚了抚她毫无血色的僵硬铁青面颊。
程安这张脸本就生得极好,皮肤细腻白皙,虽然总有几分病色,可无端的,她站在日光之下,不用春日。
大抵因为,她本身就如同无限明媚与春色。
谢湛忽的抬头,瞧了一眼不远处的杏花苑。
院子里原先结实风光大杏树让方才的剑气斩落近乎一半的枝条,地上一片残枝败柳,光秃秃的树干立在那里,凄凄惨惨。
那只秋千也为剑气吹断,断成两节木头,落在地面,一片惨白。
程安总是习惯将自己的房间打理得井然有序,入秋落叶,杏树哪怕掉一片叶子她也会亲自收拾干净。
他路过几次,隔着那扇不大不小的门,朝里面看。
庭院总是一片整洁,她站在那里,如同落在泥土地里一束温暖且充满生气的光。
不知为何谢湛忽的想起很久之前,他同程安第一次见面时,也是在这个地方。
当时程安踩着凳子,爬到到杏树之上,借着自己身量娇小,笑嘻嘻地说要给他摘树上青涩杏果,林间光芒细细碎碎撒下在她身上,温暖喜人。
对星君给他安排的这位情劫对象带来的这点暖意,他并不怎么在意,也没多大感觉。
只是现在……不知为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1页 / 共4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