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,挣脱不得。
齐慕先去看?那户部侍郎,对方恐惧绝望的表情,令人畅快不已。
他对那人笑了一下?。
侍卫机敏地跑过来,屈膝跪地,用手绢替他擦干净鞋子。
齐慕先整理官袍,悠然离开。
现在回想起?来,或许就是那一刻,他第一次尝到了权力的滋味。
顺我者昌,逆我者亡,原来是那么简单的事。
只要站在高处,人人都会对他阿谀奉承,说?他想听的话?、为他做对他有利的事。
如果有人令他不满,只要简单几句话?,就可以令对方尸骨无存。
既然这世道本就如此,那为他所用,又有何妨?
……
时间回到此刻。
齐慕先闭上眼,将久远的回忆都埋藏在记忆深处。
良久,他重新开眸,看?向新进?士队伍离开的方向。
那新科状元萧寻初的高马,已经看?不见了。
认真说?起?来,这萧寻初或许并没有得罪他。
但?萧寻初千不该万不该,便是不该阴差阳错地拿走他原本准备留给儿子的东西。
齐慕先的眸色深了数分?,犹如望不见底的幽谭。
从这萧寻初当上状元起?,齐慕先就不可能对他有丝毫好?感。
若非要说?个理由,那就是他齐慕先不高兴了。
哪怕萧寻初自己不知情,也该付出?代价。
若要怪的话?,就怪这世道本就如此,势弱之人,即便觉得不公平,又能有什么办法不成?
*
同?一时刻,慈宁殿。
恢弘宽敞的宫殿内,宫女们宁静肃立,人人恭卑垂首,作恭顺貌,不敢出?声。
与唱名声阵阵响起?的崇政殿,以及百姓夹道迎接新进?士的城外街巷相比,慈宁殿简直安静得异常,如此肃静,难免显得寂寥,倒似与世隔绝一般。
慈宁殿的主人,素衣长袍,乌发盘起?,正跪在佛像前,闭目念经。
她是个五十余岁的中年?女子,与十几岁的少女相比,她已没有那么年?轻了,但?透过那被风霜浸染过的通透眉眼,仍瞧得出?当年?闭月羞花之貌。
太后娘娘衣无雕饰,发间素雅,面前清香三支,烟气袅袅。
她已青灯古佛安居慈宁殿数年?,颇有些不染俗世的修士气质。
她一度是个大权在握的女人,纵然现在已经还政于君,但?当年?威望犹在。殿中侍候她的宫女,远比侍候一般先帝妃嫔更小心谨慎。
太后娘娘念佛的时候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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