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耳中。
祁白临已经习惯了读心术的存在,无论被人怎么贬低他咒骂他,他的脸上都没有多少表情,他尽力忽略那些让人不悦的声音,取了案几上的干净白帕,随意擦了擦手上的血迹与酒渍。
就在这时,他又听到了温雅之女的心声,
[他捏碎杯子,手都被扎破了,还流了那么多血,就这么随便处理了?不怕感染吗?不会痛吗?]
[宿主,你这话就不对了,他可是杀手组织里出来的人啊,这点伤算什么。]
祁白临虽然不知道与温雅之女说话的“七七二”是什么东西,但它说出了他的心声。
对于他这样血里来血里去的人而言,这样的伤微不足道。
他早就习惯了。
祁白临眼中有些黯然。
[772,你这话就不对了,就算他是杀手,他也是人啊,人受伤了怎么可能不痛?怎么说也是我娘的客人,我还是让侍女给他准备点伤药吧。]
祁白临眼中闪过错愕,忍不住抬眸看了斜对面的温清禾一眼。
温清禾正侧头和身边的侍女吩咐着什么,并没有注意到祁白临的目光。
祁白临很快收回视线,酒杯碎片刺伤的皮肤突然在这一刻发痒起来,他一下子忘记了围绕在四周的不善腹诽,取了案几上的酒壶,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。
酒有八分满,他从案几背后起身,在众人的侧目中,朝上座的温雅举杯敬道:“温大人,恭喜你任职户部郎中,这杯酒敬你,祝你今后步步高升、财运亨通。”
祁白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温雅虽然不解他捏杯又敬酒的作为,但对方主动敬酒,她还是从席座上起身,与他遥饮一杯。
户部尚书若有所思,宴席上众人的表情都慎重起来。
祁白临如日中天,是女帝最器重的臣子之一,文武百官很少与他产生交集,哪怕是那些巴结他的臣子也很少能邀请他参宴。
从他魔教身世曝光的那天开始,他成了一把刀,一出鞘就见血,行事更加无所顾忌,大家见到他的时候,他要么在血腥现场捉拿要犯,要么在阴暗牢底实施酷刑,这些年来,更是协助大理寺和刑部抄了不少官员的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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