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子弟是发起疯来不管不顾,极为狂浪放纵的。
一愣神的功夫,王道容便已经上了阶,张悬月哪里敢放行!目下还不不知晓王羡与阿酥那里状况如何,倘若这两人真成了好事,正是春宵帐暖的时候,王道容闯进去岂不要命?
张悬月慌忙张开双臂,挡在王道容面前,陪笑说,“小郎君!小郎君勿急!阿酥是吧……我这边把她叫过来。”
她慌忙向底下一群已经看呆的侍婢下人们使个眼色,“还不快把阿酥叫过来!”
菱花定了定心神,“奴婢这就过去。”她转身要走,倏地,一道白影如破空利剑一般擦着她鬓角飞过!张悬月惊叫一声,“啊!!”
菱花大脑嗡地一声,四肢一软,瘫倒在地。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脖颈,脑袋还没搬家,那道白影原来只是一支雪白的玉簪花。
王道容修长的手指还捻着一朵,玉色的肌肤比玉簪花似乎还要皎洁几分。这玉簪花被他注入了些劲力,如投壶一般掷出去,贴着菱花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。
对上张悬月与菱花恍若见鬼的视线,王道容平静问:“容可能入内?”
张悬月重重打了个哆嗦。她一直怕王道容,并不全然因为他性格冷清不好高攀,是这人明明生得貌美,却日日与尸鬼打交道,漂亮则矣,却像一尊白玉雕成的神像,鬼气森森冷冷,没一点活人气,还会眼前这些叫人头皮发麻诡异的妖法——
她哪里再敢拦,颤抖着,沉默着,退出了一条路来。
小小的庭院里,不明所以的下人仆役们都不安地冒着雨围拢归来,彼此搀扶,噤若寒蝉。
王道容平静地踏入屋内,目光沿着屋里睃巡了一圈,落在墙上挂着的那五尺汉剑。
他回身掣下那柄半人高的长剑,玉色的肌肤比玉簪花似乎还要皎洁几分。
玉质的剑首,触手温润微凉,握在手里像冷清清的夜雨。
天际又炸开一串的霹雳,雪白的电光倒映出王道容玉般的面容,暴雨如珠,雨脚乱跳。
王道容提剑转身,冷淡的眼底压抑着一点疯狂。掠过面前一张张茫然不安的脸。
连同张悬月在内的所有人,都像是大雨中瑟瑟发抖的鹌鹑,又像是待宰的鸭鹅,敏锐地嗅到了危险,却还在东张西望。
王道容毕竟已不似幼时,他幼时杀人更多出自于好奇,他本性并不滥杀。他从张悬月左右闪躲的视线中确定了慕朝游的位置。雨脚跳上他的脚趾、袍角,他乌黑的眼清明雪亮,提着长剑下了阶梯,走入倾盆的夜雨中。
他披散着头发,越走越急,很快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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