蘅埋怨说:“我知道阿兄你心里苦闷,可如今城里这么凶险,你若有个三长两短,留我一个人可曾想过我的感受?”
谢芜捧着谢蘅的手说:“你总是阿母不爱你,可是你还有我啊!难道我就不是你弟弟了吗?”
谢蘅看着弟弟气急伤心的模样,眼眶一热,“下次不会了。”
兄弟二人说了一会儿交心的话,谢芜沉沉睡了过去,谢蘅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。
他一闭上眼,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,颈前仿佛还残留着那一抹惊心的凉意,渗透了肌肤,渗入了骨血,牵动他一颗心砰砰乱跳。
一晃神的功夫,又是慕朝游站在灯下,披散着头发蹙眉冷眼的表情。
这种感觉实在不太好。
谢蘅发誓自己对慕朝游并无任何多余的想法。
但还是有种觊觎兄弟女人的负罪感。
尤其是,他今晚睡的还是他王家的床,盖的他王家的被……
翻过身,叹了口气,阖上眼。
算了算了,睡吧。
睡着了就什么都不想了。
另一头,眼看着王道容全须全尾地将人带走了,慕朝游这才松了口气,忙活了一晚上,不洗个澡睡觉实在有点儿别扭。
这两人一走,慕朝游立马就给自己烧了一锅热水,洗过澡,绞干了头发,这才安心睡去。
第二天天亮,谢蘅和谢芜还没起呢,刘俭就又驾着马车冲到了王氏府,把连同王道容在内的他们三个一起拽了起来。
“我今早找你喝酒,袁夫人说你一夜未归?”
“还把阿芜也拖下了水?嘿,”刘俭击掌笑说,“你不知道你娘那张脸黑的……”
大早上被吵醒,谢蘅没有生气,只有困惑。实在想不通刘俭整日风风火火,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,到底是哪儿来的这般精力?
又是从哪儿得到的那么多消息。
王道容知道他是夏氏皇室的耳报神,并不意外。
谢蘅昨夜没睡好顶了双大大的黑眼前,面色颓白,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,看得刘俭捧着他的脸,心疼得直喊,“可怜见的。”
王道容那两个女婢菘蓝和青雀过来奉了茶,这才得空叙说昨夜谢蘅到底历经了何事。
“又是慕娘子相助?”刘俭一讶。
谢芜听得一阵后怕,不免问:“子丰阿兄你也认得这位慕娘子?”
刘俭来了兴致,将双腿长伸,大喇喇地坐在榻上笑说,“这位慕娘子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。”
谢芜笑道:“能得子丰阿兄如此夸赞的,定然是个美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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