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没有成家的机会,能进宫伺候陛下、得陛下器重,已然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。”
苏成德望着远处拜天地的新婚小夫妻,喃喃道:“奴才只是想起了早年间家中去世的小弟。”
“那年奴才老家干旱,买不起粮,小弟出去替人卖苦力,在江畔拉纤,谁知却不慎跌落悬崖,溺死了……”
他叹道:“若是小弟能活到奴才进宫,怎么着,也能拿着那笔净身钱娶个媳妇,过上安生日子。”
殷祝收回视线,半晌,问了一个问题。
“你觉得,现在百姓的生活,比起从前如何?朕要听实话,你大胆讲。”
苏成德犹豫了一瞬,小心翼翼道:“奴才久居深宫,不敢妄言,但从宫中去民间采买的粮价菜价来看,是比数年前,稍稍贵了那么一些的。”
“贵了多少?”
“不到一倍。”苏成德回答,“但粮价并未高涨,陛下之前杀鸡儆猴的那一波,确有成效。”
殷祝点了点头,通货膨胀是不可避免的,战时基础物价能维持在这个水平,还算能够接受。
而且从这些乡亲们的状态就能看出来,虽然不少人衣服上仍打着补丁,但不少人都能抽得起旱烟、女眷们头上也都戴着半新不旧的头花或是红绳,稍微家境殷实一些的,还能戴上两个金耳环。
“陛——您怎么来了?”
听到熟悉的声音,殷祝瞬间从沉思中回神,在头脑反应过来之前,嘴角已经拉升起了笑容:“来找你,怎么,不欢迎吗?我可是也给主家带了贺礼呢。”
“怎么会。”宗策低声道。
殷祝伸手拂去他肩头落下的鞭炮尘屑,把那枚珊瑚项链交给了他,“替我去送给他们吧,就说我是你的同乡,别说朋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