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师的画,立刻不吝溢美之词大加赞扬……就算一些潦草粗浅的作品,也被当做写意的新画法来理解。
直到这个时候,陶鸩才发现世人的可笑,也发现了自己的可笑。
——世人,又有几个真正懂画的呢?
就这样下去吧,什么也不用管了。
后来,陶鸩没仔细去数流失的岁月。
年年岁岁,他一人独自站在光秃秃的树桩旁边,听春雨、看夏雾、接秋露泡茶,等寒冬大雪纷飞,连雪花冰冻了他的双眸都不察觉。
直到今日,仆人慌慌张张地跑来告诉他,说那被砍伐的桂树开出了花来……正在书房午睡的他甚至连鞋也没有穿就爬了起来,随即却跌了一跤——砚台砸到脚了。他愕然站起来,一瘸一拐光着脚地冲向门口,惊喜慌乱中不知道又带翻了什么,屋子里叮叮哐哐一片狼藉之声!他跑到了庭院中,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