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是孩子的依靠,可……孩子也是娘的依靠。不过,是这里的。”卢靖妃再度指指心口,“每次看着你进来,我便在想分开的那一日。”
藩王一旦就藩后,无旨意不得出封地。
也就是说,一旦景王就藩,从此就和母亲永别了。
“我本不喜争什么,没事儿带着人在宫中转悠,春日看看嫩芽,看看解冻水池里的鱼儿。夏日去沾蝉,去戏水,秋日作几首诗附庸作雅,冬日窝在寝宫中,烤着炭火,美滋滋的捧着一本书读……这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奢望。”
在外界看来风光无限的卢靖妃,此刻却露出了苦笑,“我说那么多,只是想让你知晓,莫要耽误了大好时光。我已然无法回头,而你……”
作为后宫的执掌者,卢靖妃这些年不知得罪了多少嫔妃和宦官。
这个爽朗的女人做事雷厉风行,该打就打,该罚就罚。有人劝她和光同尘,她却说既然陛下把后宫托付给自己,岂能辜负这份信重?
“而你,我的儿,你还未成亲。不养儿不知父母情。”看着儿子那木然的脸,卢靖妃心中叹息,“裕王此次大出风头,看似了得。可我知晓,就凭他,上了战阵就是送死。这一切都是你表叔的安排。你表叔,这是在为他造势。”
景王的眼皮跳了一下。
“你表叔从不肯在你和裕王之间站队,我揣摩了他的心思许久,觉着他对你颇为看好,不过忌于长幼有别,只能用不站队来安抚你。可安抚……何用?最终还得要去争一遭。”
景王不自在的说道:“娘,争来争去的……”
“别说什么不在乎。”卢靖妃打断了他的话头,“你去问问那些积年的老人,藩王的境遇如何。你可受得了那等孤寂?百姓弄一份路引还能出个远门,藩王连出封地都是奢望。”
景王闭眼,深呼吸。
“娘,我真不想争。”
“你是被裕王的姿态哄住了吧?”卢靖妃笑了笑,“裕王看似木讷,可你表叔何等眼光,他若是真的木讷,你觉着你表叔能为他造势?”
景王当然知晓朱老三不似表面上的那么纯良和木讷。
“他能为裕王筹谋,为裕王造势,为何不能为你?”
“我是老四!”朱老四苦笑。
“你父皇最喜的便是你。”卢靖妃说道:“你表叔对此门清,他这般为裕王造势,不是因喜欢裕王……”
这个爽朗女人的眼中多了一抹精明,“陛下久居西苑,世人只知晓严首辅,只知晓士大夫,只知晓儒家,却不知朱氏。天长日久,帝王威权荡然无存。陛下在时还好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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