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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秦尤只是觉得很搞笑,她这次无心搏出位,话题却自己送上了门,她大概是那段时间唯一一个真在红毯上被anti了的人,也是唯一一个没准备好团队立刻大肆宣扬这件事的人。
真是讽刺啊。
回忆结束。
秦尤很少想起从前,她觉得忆往昔苦难是一种自恋的体现,所以那些潦草的回忆只会偶尔溜进她的脑海。
而且不必回想,她现在是真正的大明星,真正的女主角,真正的名演员,她站在这里,全世界最受瞩目的最大的红毯,无数小明星努力挣扎想要镜头在自己身上停留一瞬,而她完全不需要,因为她就是这一届奥斯卡最大的热点,镜头天然要捕捉她,人们的视线天然要落在她身上,记者天然要将麦克风伸到她嘴边,期望着她吐露出只言片语。
秦尤觉得一阵颤栗从自己的脊背处升起,她很清楚这种感觉,这是兴奋,是得偿所愿,是俯瞰众生,是终于看到全世界都看着她。
她突然很想放声大笑,很想走到那些正远远地对着她拍照的摄像师面前说——“对,就这样拍我,将我的每一个举动都拍摄下来然后让全世界膜拜吧。”
但是她不能。
虽然她的人设依托她本人而生,但她的人设和她本人依旧有一个巨大的区别。
是的,她和她的人设一样聪明过人,执行力超群,冷静而理智,好像这世上没有任何能难得倒她的事,这些溢美之词放在她身上从来不是夸张,但是她的人设是一切手到擒来的天生明星,是神秘优雅含蓄的东方美人,是沉稳笃定的投资人,她本人却和这些词从来不沾边。
哪有手到擒来的天生明星,凌驭这个角色是她抢来的,就连拿下凌驭最关键的这张脸都是借了原主的,复生的时候她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连一丝同情与关心都没有,她只在乎自己终于有了堪称利器的美貌。
又哪有神秘优雅的东方美人,她明明是美国人见惯了的野心家,她原本还以为来了美国,就不会再有公关团队给她安排“人淡如菊”人设了,没准她也得入乡随俗地在脱口秀上大谈自己曾经有多想红,又为了红做了多少夸张事,结果美国人对她这副模样有滤镜,于是她倒是省了一番声嘶力竭。
她现在倒是真有几番讥诮之意了,她看着那些竭尽全力所以甚至显出了几丝狼狈的小明星,看着她们看向自己时眼里不自觉流露出的羡慕与嫉妒,她很擅长分辨别人的表情,所以她知道那不是羡慕她红了,而是羡慕她一炮而红,羡慕她没有在漫长的没人看见的日子里被磨成一副汲汲钻营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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