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什么。
那些绫罗金玉包裹的躯体, 层层叠叠堆砌在坑里, 时有蠕动。
蚊蝇漫天, 依附其上。
这许多分辨不出面目的躯体, 哪一具才是他那“余量高雅而有俊才”的挚友?
在驱车而至城外前,曹宇准备了许多祭奠之物,他亦幻想过许多种极风雅,能衬那位挚友风仪的悼念之辞。
但他甚至并未下车,他只是扶着车辂,头晕目眩的看了一眼,然后便想要车夫将车立刻赶走。
他甚至没能讲出这句话来。
因为饱吮鲜血的蚊蝇带着那股腥气,扑到了他的脸上。
他头晕目眩的呕吐起来。
邺城东南十五里的那片林地成了燕侯这些年来再不能忘的噩梦。
昨夜,他又梦到自己去了那里。
这一次,他不是站在坑边,颤巍巍的向下望。
他梦到他也在那些层层叠叠,似乎仍在扭动,颤抖的尸体之间。
七月流火,小院里透不进一丝风。
张氏的目光转过儿妇的脸庞,又望向了关得严严实实的院门。
“你看起来憔悴了好些。”
“阿母挂念,儿实无事。”
“身上那些金玉也不见了踪迹。”
夏侯徽沉默着,没有接话,她的婆母不是个性情和顺的妇人,但也并不无理取闹,不会以为她将身上最后一点嫁妆都拿去换了吃食,偷藏起来。
张氏的确不需要夏侯徽回应这个质问,她只是用它打开这个话题。
“天下事,决于魏王,与你一个妇人家有什么相干?”
原本是不相干的,未嫁时有父兄,出嫁后有夫君,她出身尊贵,本不需要如此劳心劳力。
夏侯徽心想,但这里亦只有妇人家,而她决不会坐以待毙。
“魏王在外,亦可决于曹家宗室,”她抬眼看了一眼面色阴沉的婆母,“独不决于大司空。”
婆母冷笑了一声,“东阿侯与燕侯两位亲贵宗室在邺,照旧唯司空马首是瞻。”
“正因如此,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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