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,挽起的裤管下露出了一截雪白纤细的小腿。
膝盖下那片红肿的擦伤清晰可见。血迹干涸在伤口边缘,混着泥灰和破碎的纤维屑,看起来又狼狈又可怜。
江津屿目光沉了沉,心底有一丝莫名的烦躁涌上来。
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她的伤口了。那天机场里,她的脚上也是一片被行李箱撞伤的红痕。
她怎么总是伤到自己?
苏却察觉到了他这不寻常的目光,抬手扯了扯裤管,结果却看见江津屿朝她走来,她下意识地后躲。
他每走一步,她就后退一步。
直到她退无可退,脚后跟被床沿一顶,“扑通”一声跌坐在了床上。
“……你要干嘛?”她死死盯着他,手指撑在床沿上,整个人紧绷得像只小刺猬,带着满身的警觉。
江津屿低头,看了她一眼,什么都没说。
然后,他弯下腰,一把握住了她的脚踝。
苏却整个人都绷了起来。
“诶?!你干什么!”
她挣了一下,但他的手像一把铁钳,动都不动一下。
“别动。”
江津屿单膝跪在了床边,手往旁边的医疗包里抽出一张酒精棉。
她愣了半秒,瞬间意识到了他要干什么,声音陡然拔高:“等等!我自己来!”
但酒精棉已经压在了她的伤口上。
“嘶——!!”
一股尖锐的痛感从伤口直窜到大脑,像一串火星子炸开了。她痛得全身绷紧,脚趾一瞬间蜷缩,手指用力抓住了床单,眼眶里竟然有些微微的湿意。
“你是不是故意的?!”苏却急得口不择言,额头上冒了一层细汗,“你今天是不是没打够,还想继续报复我?警察还在楼下呢?!”
“嗯,报警吧。”
这是江津屿从刚才到现在,第一次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