晗全身早已麻木,他无知无觉地抬起手,攥紧了玄衣。那种疼法不是切肤之痛,也不是受了内伤的钝痛,反而像是有人拿刀子顺着他的经脉一寸一寸地割下来似的,痛不欲生。
这种疼每月十五便要经受一次,自离开九曜潭至今三月有余,好在萧晗已经习惯了,他若无其事地躺在床上挺尸,稍作调息,旋即短促地提了口气——有人!
萧晗咬着牙从被子里爬了出来,他在提防四周的同时,从窗纸上的窟窿看向外边,却发现了一抹白影。
忽然间,他好像听到有人在轻声叹息。
魑魅魍魉的暗影里,萧晗睁开眼,发现有人来了,那人依然和从前一样,白衣曳地,广袖宽袍,眉目俊逸一如往昔,“萧晗。”
寒风渐暖,紫荆花落,萧晗置若罔闻,一片花瓣扫过他的指腹,他顺势捏在手里出神。
“叶舟。”
声音仿佛从渺远传来,萧晗回首,只见暮尘提剑而立,殇花拂过银光璀璨的利刃,紫砂飘摇,一时令他错不开眼。
“为何看我?”
萧晗的目光太过炽热,暮尘垂眸,似是赧然。可萧晗却仔细端详他的容貌,深刻得仿佛要把这纠缠两世的人刻进灵魂。
“好久没见到师尊了,”萧晗如履薄冰地往前走了半步,可又担心近了过于唐突,踌躇良久,他最终退了回去,眼眶不觉间倏地泛红,“想多看看……”
在漫长而痛苦的凌迟之下,萧晗举步维艰,却不得解脱,他几度开口,但发不出声音。暮尘没有离开,也没有催促,就那么温和地望着他,终于在半晌之后,听见了萧晗微不可察的哽咽:“师尊,我好疼……”
暮尘捧起萧晗的脸颊,在那竭力隐忍的“我好疼”里不禁动容。他抚上萧晗的长发,眼前这个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少年,一如彼时那个午夜从梦魇中惊醒的孩子,也是这般无助地喊着“我好疼”。
萧晗失声痛哭,连肩膀都在颤抖,他哭得那样肝肠寸断,好像再也承受不住所有,要把这些年历经的委屈全然宣泄在这一夜。
无数人的咒骂在他的耳畔喧嚣——
“离经叛道的孽障!萧掌门一生光明磊落,怎么到头来竟让这扫把星灭了门。”
“鬼王害得这天下哀鸿遍野、鸡犬不宁,多少无辜之人死于战争和灾荒?!”
“他杀了顾氏一族,那可是他兄长发妻的母族啊!”
“你们知道吗?据说修炼鬼道的人是感觉不到痛的,他们连血都是冷的。”
暮尘似乎也听见了这些话,他撤回了手,不再安抚萧晗,在所有人的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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