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和朱云溪瞬间瞪大眼睛,难以置信的看着老头。他们还当老头是老江湖,必能糊弄过去,结果刚开口就被人问出了底细?
在景朝大官面前承认宁朝身份,这不是找死吗?
梁狗儿下意识想要握刀,结果却想起来,自己早已没了右臂,督脉也断了,用不得刀。
此时,中年人听闻他们从宁朝来,却笑容不改:“从宁朝过来可不近呐,您是怎么来的?”
姚老头回答道:“从启东上船,海上飘了一阵子,在旅顺下的船。”
中年人赞叹道:“想来是坐了徐家的商船,船上可是香料?”
姚老头说道:“有香料有丝绸。”
中年人算算日子,面带抱歉道:“您从旅顺下船时,那边应该正值兵祸,没有惊扰到您吧?”
姚老头从筷子筒里抽出一双筷子,漫不经心道:“无妨,我老人家这一把年纪,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。倒是你,正值风口浪尖怎么跑到这荒郊野岭来了。”
中年人笑了笑,对此避而不答,抬头看向姚老头身后三人:“这是……您收的徒弟?”
姚老头不屑道:“不是,我徒弟比他们强多了。”
梁狗儿挑挑眉头看看周围林立的甲士,咽下了口中反驳的话。
中年人坐在八仙桌对面,慢悠悠问道:“您好像挺宝贝自己那位徒弟的?”
姚老头抬头直视着对面的中年人:“他是个野小子,亲娘不爱、舅舅不疼,我老人家自然要宝贝一些。”
中年人叹息道:“也许他母亲和舅舅有自己的苦衷呢?”
姚老头好奇道:“什么苦衷,他们死了?”
灰袍中年人一怔,挥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,只留了四名心腹。
待酒楼里所有人走得干净,他才哈哈大笑起来:“早听闻您生性刻薄,有气死人、救活人的本事,今日总算领教到了!”
梁狗儿面色一变,对方虽然没提名没提姓,可“生性刻薄”这四个字,跟指名道姓也没区别了。
对方竟一开始便认出了姚太医的身份,何时认出的,怎么认出的?
思索间,店家端来菜品,在桌子上一一摆开。
姚老头夹了一块榛蘑放进嘴里,随意说道:“陆谨陆大人方才起复,正该是醒掌天下权、醉卧美人膝的时候,怎么有雅兴来长白山赏雪?”
陆谨。
陈迹的舅舅。
十几日前刚刚兵变夺权,摇身一变成为新一任景朝枢密院枢密使。从今往后,头顶只有中书平章、皇帝这两人了。
而陆谨身后年轻人,赫然便是陈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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