悍话无处发泄,憋得头晕眼。
良久,文寿伯夫人稍稍缓过来些,与嬷嬷哭诉起来。
“都怪我,各个都怪我!”
“我一门心思为了这个家,为了家业前程,我连杀人的事都干了。”
“我不对,难道他们就对吗?就无辜吗?”
“全推给我了,他们就干干净净的了?”
“我疯了,他们就没干过杀人的勾当了?”
“几十年的夫妻,他这么说我;八个儿女,没一个真心体谅我!”
“生他们不如生个棒槌!”
“还不如定西侯府那个早死的,儿子废了,女儿有用啊,陆念一个人顶过我这八个!”
“我的命,真是太苦了!”
文寿伯夫人痛哭流涕,直到入睡,半夜里翻身压到了受伤的胳膊,伤口裂开、血珠子直冒。
她痛醒了,嬷嬷们掌灯重新包扎,等再次睡着时,天都快亮了。
而等天亮透了后,儿子儿媳院子里又吵闹起来。
三儿媳收拾了东西、坚持要走。
原本没想到走的二儿媳突然顿悟、有样学样,急吼吼地收拾东西。
昨日被伯夫人赶回去的应家姐妹三人又来探望病中的母亲,两方人马正面碰上,又闹了个人仰马翻。
“不让走,”广客来的雅间里,许富德与陆念和阿薇道,“动静可大了,从伯府外头过都能听见。”
陆念想了想伯府的布局,若有所思道:“看来是在前厅那儿闹上了,那个距离,只要嗓门大些,府外就能听见。”
阿薇一边点头,一边给许富德倒了杯果茶。
秋高气爽的天,许富德赶路赶得满头大汗,道了声谢后仰头喝个干净。
放凉了的果茶入口清爽,五脏六腑都舒坦。
表姑娘的手艺和方子,果然是一等一的好。
陆念抓了把瓜子给他,问: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,”许富德捏了颗瓜子仁出来,机灵地道,“然后我就使人往那三位夫人的娘家报信去了。”
陆念闻言愣了下,而后笑出了声。
阿薇也笑,赞许道:“姨父这一步棋走得不错,够他们府里热闹好几天了。”
文寿伯府外,三家马车先后抵达。
兄弟姑嫂,能来的都来了。
二儿媳娘家软和些。
“老太太想念女儿外孙,我们接回去住十天半个月而已,怎么还能拦着不让儿媳回娘家探亲的?”
三儿媳娘家火爆得很。
“这日子过得连脸皮都不要了!我们攀不起这样的亲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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