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但他绝不认罪!
“我有什么罪?我若出生在秦国宗室,推翻了你嬴政谁又能指责我?我若出生在秦国宗室,怎么会被随意带进王宫服侍赵姬?”嫪毐嘶吼着,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,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,“我连自己的命都不属于我自己,我想去争,我有什么罪?”
发自肺腑的一番话落到人心里,引起了不同的思考,一种奇怪的沉默弥漫在所有人之间。
“我就是喜欢权力,我就是想当人上人,我有什么罪?凭什么人的出生就能决定一切?”嫪毐环视四周,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拥有比他高贵的出生,最后落到嬴政脸上,他略带疯癫地质问道,“你说我犯了谋逆之罪,那么你母亲赵姬该如何处置?”
嬴政嗤笑一声,随即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冷漠,他漫不经心道,“有谁能告诉我,太后赵姬,该当何罪?”
在场的宗室,雍城的守官,随行的臣子,谁也不敢开口说话,面面相觑,接二连叁地跪倒在地。
唯独四个人站着,嬴政和盖聂的目光越过嫪毐,远远地看向除了他们叁个之外的最后一人。
“很好,寡人欣赏勇猛之士,不管你说什么,都恕你无罪。”嬴政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走上前来的年轻男人,看装扮应该只是宫中的奴仆,却有一股不卑不亢的非凡气度。
“小人以为,太后赵姬应当同罪,以下犯上,行谋逆之事,且罪加一等,若没有太后赵姬的支持,嫪毐并不能轻易叛乱。”赵高低眉顺眼地拱手作揖,语气十分平静,似乎丝毫感受不到自己的话激起的轩然大波。
“他怎么敢!”“污蔑太后可是死罪!”“王上虽说饶恕他,但也不可能无视这样的发言,谋逆可是连坐之罪。”
众人的窃窃私语越来越嘈杂,最终在嬴政愈发冰冷的眼神中,惶恐地闭上了嘴巴。
这些没用的人早晚该滚出朝堂,反而眼前这个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,嬴政看人的眼光极准,他不怕下面的人有野心和算计,只怕他们没有能力。
赵高侧过头看向因为得到支持而异常兴奋的嫪毐,此人虽然胸无点墨,愚蠢短视,却不是没有可取之处,至少他对自己的认识很清醒,有些话说得也让赵高满意,他也要做那翻云覆雨之人,去看看最高处的风景。
“从另一个角度来说,按秦律,法不加于尊,且太后赵姬诞育王上有功。既然如此,小人认为只需剥去赵姬太后之名,收回太后玺印,但保留太后的衣食用度,让赵姬待在雍城颐养天年。”赵高说罢,伏地而行大礼,但他知道嬴政一定会对这个答案满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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